在公元七世纪的世界的任何角落,黑人总被视为卑贱的代名词,即便是穆圣传播伊斯兰教初期的阿拉伯半岛,黑人的血统与肤色注定了他们的命运与低劣和卑贱相随。没有人愿意与黑人同起平坐,也没有哪个黑人敢跨越这种人为赋予他们的卑贱身份。直到有一天,一个叫比俩里的阿比西尼亚(埃塞俄比亚)籍奴隶在麦加,以自身的坚韧和勇敢向世人争回他同为人类的平等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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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比俩里还是麦加城一个叫伍麦叶·哈拉夫的人的奴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比俩里接受了麦加伊斯兰宣传者的宣教,因为宣教者的话使他茅塞顿开,使他忘记自己的卑贱,更使他自认为卑贱的心灵得以光耀,这是他第一次有自己的思考,于是比俩里毅然决定加入伊斯兰。
然而以一个黑人奴隶的身份就想摆脱种族歧视的桎梏并非件容易的事情,当伍麦叶·哈拉夫听说比俩里自己选择加入了伊斯兰简直气得暴跳如雷。一个卑贱的黑人奴隶怎么能撇开自己的主人想追随谁就追随谁呢?于是伍麦叶·哈拉夫叫来自家的几个壮丁将比俩里拖到炎热的沙漠中,脱光他的衣服,将他按倒在滚烫的沙堆中,试图以滚烫沙砾浸入肌肤之痛使比俩里屈服于自己,比俩里坚持了自己的选择,他又用皮鞭抽打比俩里,比俩里仍未屈服。气急败坏的伍麦叶·哈拉夫又让壮丁们搬来一块大石头压在比俩里的身上,比俩里始终都未放弃。最后艾布伯克尔听说比俩里受到迫害的事件后,用自己的金币赎回了比俩里,并将其释放。自此,在经历了一番非人的折磨后,比俩里获得了自由之身,正式以一个穆斯林的身份生活在麦加。
自由后的比俩里,在追随穆圣的每次战斗中处处显示着他坚强与勇敢,而他的好学受到了穆圣的青睐。刚开始礼拜的时候大家一起讨论怎么样在礼拜时间到来的时候把大家集合起来,有人提议用基督教的敲钟,还有人主张采用犹太人的号角,穆圣说:“比俩里啊,你站起来唤人礼拜。”在穆圣的指示下,比俩里登上高台开始了他唤礼员的生涯。在有穆圣的每次礼拜的开始都会听到比俩里的唤礼声。在当时代,比俩里一度被誉为穆圣的贴身警卫。这就是一个奴隶的从卑贱到自由再到荣誉的开始。
在与他人相处的时候,也很难免除他人对自己的歧视,毕竟种族平等的口号十八世纪才在欧洲提出。有个最初归依伊斯兰教的叫艾布·赞里的人一天与比俩里发生了口角,艾布·赞里骂比俩里是黑女人的儿子,比俩里据理不让,告到了穆圣那里,穆圣批评了艾布·赞里,说:“难道你拿他母亲来侮辱他吗?你心里残存着蒙昧时代的劣根性啊。” 艾布·赞里狡辩:“我这样年迈也得和他平等待遇吗?”穆圣肯定的说:“是的,他们是你们的兄弟……” 艾布·赞里听完,把自己的面颊贴到地面上,请比俩里踩在自己的脸上,以求得到他的谅解。
比俩里的智慧曾得到穆圣的赏识,在穆圣时期,比俩里和素海布同时被敌人俘获;素海布视死如归,坚贞不屈,英勇就义。而比俩里内心坚定口头隐瞒了自己的信仰,才幸免一死。圣们弟子们对比俩里的做法不理解,甚至有人说比俩里已叛教。比俩里伤心地哭了,穆圣亲自用自己的衣袖擦干比俩里的眼泪,并当众声明比俩里没有叛教。
穆圣去世后比俩里因睹物思情而自愿离开了麦地那,放弃喧礼员的职务后开始了他南征北战的戎马生涯。
在一次跟随军队攻占耶路撒冷古城后,哈里发欧麦尔也亲自进入古城与古城的首领签署和约,签完和约后欧麦尔来到早在六百年前就被罗马人修复过的苏莱曼先知古寺遗址,无限感慨的欧麦尔为怀念苏莱曼先知要求比俩里登高高诵唤礼词。比俩里在穆圣去世后第一次以他洪亮而震撼人心的嗓音响彻整个耶路撒冷古城。激励与感动使得当时所有士兵不禁潸然泪下,这声音只有在穆圣时代才可听到。
五年后的一天,比俩里做了个梦,在梦里他遇到穆圣,穆圣对他说:“比俩里啊,你怎么不来看我?”梦醒后的比俩里直奔麦地那。来到穆圣的坟地,比俩里泪如泉涌,当他还沉浸于往日与穆圣一起的生活的回味中时,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穆圣的两个外孙哈桑和侯赛因。他们相互拥抱,促膝长谈。不知不觉晨礼时间到了。哈桑和侯赛因希望比俩里能再念一次唤礼词。比俩里没有拒绝这两位年轻人,随人群走进麦地那清真寺。久违雄浑的唤礼又一次响彻麦地那的天空,酣睡中的人们纷纷从梦中惊醒,奔出家门,在麦地那的街道上失声痛苦。
比俩里的后两次唤礼均被记入史册,雄浑、高昂犹如一代人记忆的梦魇。后来比俩里再次离开了麦地那,并于伊历20年去世于大马士革。
穆圣在世的时候,比俩里与他形影不离,他被推崇为穆斯林社会的榜样,穆圣去世后,比俩里的声音被视为对一个已去的时代的召唤,自从自由后没有人在乎过他的血统,比俩里的一生无异于是对一个时代的种族偏见的颠覆。